榆树,登时烈焰腾空,夹杂着无数哀嚎声。
他随手掏出符咒糊在雪姝的脑门上,示意她别怕就和众人原地等候。老榆树被点燃之后,烛月用火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儿,这群人被他困在火圈儿里,没产生安全感反而更害怕了。
他纵身一跃跳到悬崖下的巨石上摆好鬼木琴,伏魔曲从指尖流出,山路上隐着的十余个影子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老罗锅,手里拄着龙头拐杖,腰上还带着一个黑漆漆的大葫芦。葫芦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咒,周围黑雾弥漫,显然是邪魅之极。
本就不擅言谈的烛月压根就不觉得有废话的必要,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火球直接招呼了过去。
气温越来越低,黑云遮天蔽日,被困在半山腰的火圈儿里的众人喷嚏连连,这个鬼天气在荒山野岭吹冷风,就这点火还真不够取暖的。
凌威尽量保持他的独轮车平稳,他们没有用银票的习惯,姑娘到了中原之后的战果都在这儿了。
凌远脱下外衣给雪姝穿,雪姝不肯要,俩人抱在一块儿同裹一件大氅立刻暖和了许多。
女匪们早就摒弃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念头,同各自的奴隶或是相好的男匪紧紧抱在一处。
黑气围绕着那火圈儿弥漫开来,一颗老榆树生出的火也没有多旺,先是那群盲女满脸恐惧,涕泪横流,好多捂着耳朵开始叫喊,凌威警惕道:“不好,妖人乱人心智。”
他把众盲女护在自己身边,可依旧有几个乱跑出了火圈儿,最要命的是一个盲女当众小解浇在了本就不旺的火苗上。
山谷中萦绕着蛊惑的音调,浇灭它,跳下去等声响。
雪姝示意众人捂耳朵,她脑门正中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这时候黄纸的纸边开始燃烧,显然是邪祟入侵。
盲女们开始乱跑,一看她们有的已经到了悬崖边,吓得众人纷纷去拉。雪姝连喊带叫,好不容易拉住一个已经一脚踩空的盲女,用力一扯把她摔在身后的空地上,大喊一声:“别乱动,危险!”后面又撞上来一个,失控之下雪姝“娘呀”一声摔下了山崖。
凌威一看不好毫不犹豫跳了下去,凌远命人解下裤腰带,把悬崖边都拦住,恐怕再有人失足落下,他把这里交代给一个叫赖姐的女匪,大步流星往山崖下寻找姑娘。
烛月同十余高手斗法显然有几分吃力,对手放出不少蓄养多年的怨灵也难伤烛月分毫。
烛月的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难得的是修了两辈子的元阳真身,他的元阳烈火是世间至阳的法术,一旦使用起来,整座山的精怪鬼魅一齐哭号。
除了为首的罗锅老头,和一个带着半张面具一个妖妇,其余人的衣角渐渐被点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老头挥舞着拐杖显然用了看家的绝学,祭出了一个巨大婴儿模样的鬼影,逼得烛月开始后退……
那个妖妇放出不少花花绿绿的虫子,密密麻麻爬向烛月,对付阴灵有效的元阳烈火对付起蛊虫显然逊色了几分,更何况他前世在蛊虫身上吃了大亏,再次遇见立刻生了惧怕。
就在烛月焦头烂额的时候,就听见“噗嗤”一声,那个罗锅老头直接对折成了一个圆圈,紧接着啪一下,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砸了下来,地上那些蛊虫瞬间被压成肉饼。
满眼冒金星的雪姝看了看身下的圆圈拱手道:“对不住,不是故意的。”她还搬着老头的脚把他伸直一些。
凌威身上穿着牛皮甲,虽然摔的七荤八素,可也挣扎着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雪姝黑着脸说:“威哥你傻呀,万一是万丈悬崖咱俩死一对儿。”
凌威毫无惧色说道:“凌威是姑娘的人,哪怕是黄泉路上也得近身伺候姑娘。”
他用两只大手揉着自己摔痛的腿,突然惨叫一声:“娘呀,这是什么?”
一闻见酸臭的味道,凌威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沾满了虫子的□□,哇一声吐了出来。
烛月立刻打出几团火球大喊:“雪姝过来,那老头不是好人。”
一瘸一拐的雪姝赶忙到了凌威身边把他提起,俩人一块儿躲到烛月身后。
她帮凌威收拾身上的虫子,烛月抓紧放火烧,那罗锅显然被雪姝砸得背过气去,就剩下一个妖妇,很快被烛月打吐了血落荒而逃。
骨折了的凌威扶着枯树想要站起来,烛月先帮他接了骨头,这才看到寻找下来的凌远,示意他把人带下来汇合。
防止再出意外,他给每个盲女贴了一张符咒,大伙儿狼狈不堪下了燕回山,往帝都的百卉客栈赶去。
只是城门这里戒备森严,吊桥高高挂起,城头上如临大敌。
连个过路的都没有,这群伤残人士只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