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的举止,知道她一定会欢喜的。
「嗯,太好了,感谢你。」瑰若已很久没看芭蕾舞表演了,这叫她的笑容更灿烂了,「噫,这舞团在招团员啊?」瑰若兴奋地看见那资料,但笑容很快便枯了,「招考日是在下月,我恐怕赶不及了,预产期还有两月啊!」
「你也不用想了,即使你的娃娃很合作地赶著走出来,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立即复吧?你以为生孩子可在十五分钟的速食时间完成?」老板娘笑说,「嘿,男人在女人身上爽十五分钟,女人却要受苦一整年,那是上帝又一不公平事,可是,唉,我也很想尝尝这苦味。」
瑰若的脸色也变了,她心里激动得想大喊──「才不是,你不会喜欢的,那十五分钟比怀孩子要痛苦上千倍!那痛苦会叫你一生再也快乐不起来!」
可是她什麽也没说,因为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她最想隐瞒的人,就是她自己。她每天也在努力装出幸福快乐的模样,也只是为了成功骗自己──我的生活很好,我很快乐!我会忘记那个晚上的事,忘记那个伤害自己的人,忘记他,忘记自己,忘记爱。
「嗯。」瑰若随意和应著。
「可是听人家说,第一次生孩子,早产的机会率很高呢!」老板娘的话题又跳到别的方向去,但这反是瑰若很有兴趣的事。
「那麽,我的孩子会早出来吗?那麽,我有可能赶上这招考日吗?」瑰若认真起来,「噫,究竟有什麽方法可以让孩子早点出来?」
「你疯了吗?早产,对孩子和你自己的健康也不好,甚至可能会有危险的!你想也不要想!」老板娘忽地严肃地教训说,「你要安份守纪的安静等候孩子自然出生,知道没?况且,孩子出生之後,你也得照顾他,你怎麽去当职业芭蕾舞者?你丈夫许吗?」
「……」瑰若无言了。
她离开琴室下班回家,那芭蕾舞团招募团员的事仍然在她脑海里浮沉,芭蕾舞者是她的理想啊,她又怎麽可以不想?可是,一切也急不来,她没可能把孩子从身体赶出来的啊!
然而,当她打开自己的钱包时,她不禁抚著肚子,在喃喃的低说──「噢,不行了,孩子,我们都没钱了。只靠琴室的工钱,在交了屋租之後,什麽也没了。我们总不能单单指望仙迪可以成功卖出她的画啊。她那艺术家脾气一生都不会让她学会买画。噢,妈妈一定要去投考那份芭蕾舞团的工作,孩子啊,拜托你啊,早一点出来,好麽?合作合作啊!」
她一面跟肚内未出生的孩子在讨价还价似的聊著,一面沿河边走去,却没看见仙迪,「噫,难道仙迪今天没在此画画?还是提早收工去?」
她奇怪极了,「仙迪从前是个爱躲懒的芭蕾舞学生,可是,她绝对是位万二分勤练又认真的画家来,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瑰若有点担心,便快步走回家去。
「仙迪?」她远远已看见仙迪在画室的暗影,灯光从楼梯透下来,她听到画室传来的声响,似是不只仙迪一人在呢。
「啪躂」的一声,响亮非常,似是什麽掉在地上,瑰若急忙走向画室,她却不知道自己成了那二人之间的不速之客呢!
18.1是方向上的问题
「你打女人?」仙迪尖叫似的指骂克莱。
「小姐,是你叫我不要视你为女人的!」克莱也有点过意不去,「况且,我这是自然的防卫机能反应,任谁被一个色女袭击也会义无反顾地反击啊!」
「你说谁是色女?」仙迪盘坐在地,本来痛苦地揉著眼睛的她,被气得咆哮起来,「先生,是你答应当我的模特儿的,不是吗?」
「可是,我没答应要什麽也不穿,你没说明!」
「可是,你也没说不答应,你没说明!」
「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为什麽要那麽执著?你是画家,当然可以用想像来补救现实的不足。」
「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为什麽那麽别扭?你是画商,画商就是负责给画家作出实质的支持,不是吗?」
「你真会狡辩!」
「你快给我脱,不要阻我的灵感!」仙迪的话还没完,一双劳工手套已抓向防范度降低了的克莱,他来不及闪避,身体已被仙迪推倒。
砰的一声,他宽厚的背脊像一块平板一样塌下,撞击之声响得有如地震,残旧的阁楼天花更唦吵的掉下一串石灰,克莱还以为老天花要塌下来了,正慌忙两手抱住头的惊叫──「哇,要塌了!」
可是,时间一秒一秒的溜了,画室之内静得只听见他自己正狂跳的心声。
他慢慢把保护著自己一张俊脸的手放开,画室内刚才发生的攻击事件又回到他的眼前,他睁开眼来,惊见仙迪一头发都是石灰白粉,她的脸上却是一个彷佛看见不明飞行物体般的惊奇表情,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画家之眼正正的盯住下方。
克莱这才醒悟到仙迪何以两眼垂下死死地盯住下方,因为仙迪早已稳坐在他的身上,而且用她的簇新劳工手套把他的sy内裤扯了下来。
「你这是什麽表情?」克莱不觉生气,「没见过吗?」
「嗯,跟过往的都不同!是方向上的问题!」仙迪认真地说,「这东西不是应该向下垂的吗?为什麽你的会向上直直地竖著的?那会破坏画的艺术感!」
「也是的,好像从来没见过一幅艺术人物画像会把这东西展示为竖直的状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