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
哥哥不再笑了,他望著我,眼神极其冰冷。
我慌了,我怕的哭了起来。
哥哥没有哄我也替我抹眼泪,他只是说:“青风,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你怎麽可以...”哥哥的眼睛看来这样伤心。
我想问他怎麽了,想问他是不是我惹他难过了,著急的却什麽都问不出口。
我只是慌张的扯著哥哥的袖子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他无情的挥开我的手,我跌坐在地。
一抬头,满山满园的花瞬间凋零枯萎,黑鸦鸦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万籁俱寂,万物刹那死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猝然惊醒。
才发现流出的冷汗浸湿了全身,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这只是梦,这只是梦只是梦只是梦只是梦只是梦.....只是一场梦。
我不停的在心底告诉自己,耳边却还回盪著哥哥不甘的低喃。
青风,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怎麽可以...
我在花园里的柳树干上坐了一夜,晨曦渐明,府里人来人往,看见我坐在树上,他们诧异的问我在做什麽?
“我赏花,等著看茉莉。”我说。
众人听了只是笑笑,他们说这才不过四月天,那来的六月茉莉。
“我在等著看茉莉。”我说。
“我上去陪你看,可好?”蒲静说。
“不好,你陪,我想哥哥会不高兴。”我俐落的爬下树。
蒲静捉住我的手腕说:“青风,你真的连我也恨吗?”
腕上过大的力道紧的生疼,我忍著,不想露出一丝弱态。“我说过,我没怪你。”
“不恨我就不要对我这麽残忍!”蒲静第一次对我如此大声咆哮。
残忍...
过去不管怎麽的被伤害,我从未埋怨过你们对我太残忍。
怎麽如今,你们一个个反倒回过头来责怪我。
你们挖掘到,撕开我最致命的那道伤口。
你们的双手都沾满是我和哥哥的血。
一直一直...这场没完没了的爱情斗争里,流的血流的泪都是我的,还说是我残忍?
我冷笑道:“从来只有别人对我残忍的份,我没这麽大本事可以对别人残忍,从来没有。”
蒲静看我一眼,颓然的放开了手,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就不能放下一切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吗?”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东西可以允许我忘记。我跟你,也不会有开始。”
我低头绕过他,不想看他此刻的神情。
转角处,昙花的身影出现眼前。
昙花低垂著的细长凤眼看来有些无神,两道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她抬眼望著我,我诧异於她眼里那种透著绝望的寒意。
“沈青风,爱情或许真的什麽都不是,但却是我的全部。”昙花说道,从袖中掏出的短匕猛然朝我刺来。
我来不及闪躲,乾脆等待著随後的痛楚,一声女子的尖叫引我注意。
定神一看竟是蒲静挡在身前,我伸手欲推开他,手一抚,黏稠的鲜血瞬间染满,汨汨不绝的鲜红液体顺著我的手蜿蜒而下,流了一地的血泊。
为什麽,为什麽救我...
我看著蒲静,想说些什麽,想问他些什麽,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茫然的抱著蒲静倒下的身躯,双手按著他的胸口,血还是不断的从指缝中濡出,我跟他的衣衫全都是血红的一片。
该怎麽办,我六神无主的慌张失措。
“青风,你流泪了...我可以当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