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盘腿坐在地毯上,脸上还沾着白灼扇贝的汤汁:“干嘛,吃东西都不让我吃?”
李殊揉了揉脸,在他对面坐下:“你要吃喊一声就行,我会给你拿的。你突然出去,万一被人看见我怎么解释?”
委蛇轻晒,淡淡一笑:“等你喂我,我可能都成蛇干了。”他瞥了眼李殊微微下垂的肩膀,讽刺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饲主,人家的饲主都把宠物养的白白胖胖,我还要自己出去偷吃。”
李殊被他一说,心里也有些过不去:“我这段时间忙,给忘了。下次会记得的。”
委蛇吃完肉,咂咂嘴,回味了一番:“肉太老了。”他瞥一眼李殊,“要是能在吃盘红烧兔肉说不定我会原谅你。”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一条好吃懒做还对主人耀武扬威的蠢蛇。
李殊困得眼皮子打架:“现在都几点了。”
委蛇没有吭声,他舔了舔唇边的汤汁,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反正人也拖进来了,李殊往床边一仰准备倒头就睡,不想胳膊又被人拽起,委蛇漂亮的脸蛋气得有些扭曲:“你就这么睡了?”
李殊把头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不然呢?做个菜动静可不小,你要我把所有人都吵醒吗?”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委蛇不管不顾晃着李殊的肩膀。
周公挥着小手帕召唤着李殊的神经,她被闹得头痛,干脆利落一个翻身,把委蛇压在身下,两只手掐住他细细的脖颈,眼睛困得睁不开:“睡不睡,睡不睡!”
委蛇被她吓了大跳,也生气了,原本就是她的错,还掐自己,弓起背一口咬住李殊的肩膀,再松嘴时赫然一道深深的齿痕。
李殊吃痛,眼神一下子清明。她捂着肩膀愁眉苦脸地坐到床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居然跟一条蛇动手。
“祖宗,我去给你做行了吧。”李殊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早知道把他丢在胜水那旮沓地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委蛇默了默,慢吞吞开口:“冰箱里没有兔肉。”
李殊迟钝地转了转:“哦。那睡觉呗。”
委蛇掀起眼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外面捉一只。”
“什么!”李殊拦住他,“你不能出去,这儿哪有兔子。”
委蛇也不多说,往地上一缩,围裙飘然落地,小粉蛇越过李殊从窗台爬了出去。
李殊坐在桌边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她困得厉害,睡得昏昏沉沉,还做了个梦。梦中场景几经变换,她脚下不停在迷宫一样的梦境奔跑,气喘吁吁,不论朝什么方向,仍然是一睹严严实实的白墙。
她泄气,坐在地上揉脚。突然感到脚边一凉,伸手捞了两把,竟然捞起一些发着淡光的叶片,她下意识又抓了两把,地面竟然微微下陷,被她挖空了一个小洞。突然而来的失重感席卷全身,李殊从她挖空的洞里摔了下去。
洞很深,她在空中落了很久都没有摔倒地上。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株熟悉的大树,大树枝繁叶茂,树梢轻摆,正要将她搂住。李殊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大椿!”
话音一落,大椿受惊似的,瞬间收回枝条,李殊轰然坠地。她张开眼,窗户开着,风呼呼往里灌,背心被一片热汗浸湿了。
委蛇的人形手脚并用爬上窗台,手里抓着个塑料袋,里面是切成块的兔肉,他把袋子举到李殊面前,得意地说:“去吧,皮卡丘!”
李殊拍开他的手:“从来哪学来的,以后不许乱说。”她没有问兔肉的来源,大抵知道来源可疑,干脆佯装不知情。
委蛇不以为然收回手:“我听到李江熙说过。快点,我饿了。”
李殊起身抻了个懒腰。蹑手蹑脚下楼,取了调料盒高压锅,又回到房间开始炖肉。
炖个兔子少说也要半个钟头,李殊没抗住,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委蛇守着锅子看时间,见李殊睡着了,眉心折了一下,把她挪到床上,盖上被子。兔肉软糯入味,委蛇吃得一本满足,当蛇时没有牙齿,咀嚼起来都尝不到那股香甜,还是这样舒服。
委蛇瞥了眼床上翻了身还在谁睡觉的李殊,龙舌兰被风吹得有些歪,他端着锅子站在床边,李殊皱着眉,似乎在做梦。委蛇走到窗前关窗,突然眼神一凛,草坪上站着一个陌生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台方向。
似乎发现委蛇的注视,少女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她身上的格子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背手转身疾走几步,白光乍现,少女消失在栅栏处。
委蛇收回视线,眼神暗了暗。嚼了嚼嘴里的兔肉,家生家养的肉兔,肉质松散,没有山里野兔味美肉质紧实,委蛇合上窗子。
帝都哪里有野兔子,他爬进了最近一家饭店,从人家厨房的冷柜里偷了一袋子切好的兔肉,袋子不好拿,只好化成人形,一路避开有人影的地方,从后门偷偷跑出来。黑暗中有双荧绿的眼睛闪动,他的目光掠过去,那眼睛便往屋檐一跳,躲避开来。
夜里穿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