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深知如果在送第一天上学的孩子时候和孩子有眼神交流势必会引起孩子哭泣,所以,她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就走了。这是幼儿园交给我们的第一课,有时候,有的路,我们要开始自己走了。
老师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赵翼安小朋友,对不对。”面对这个妈妈把生杀大权交给的人,使得他根本就没有脑力去思考该怎样回答别人的问题,所有的血液充斥着两侧的脸颊,大脑缺血的情况下,人如同弱智。
“别紧张小朋友,老师带你去教室吧,好多小朋友都在呢。”对于一个幼教来说,如果不能对于各种类型的小孩子得心应手,那就去养猪吧。操场上,站满了刚刚入学的孩子,大家站在一起,等待着老师分班。安安看着这些小朋友,背着和自己类,差不多的个子,有的眼角挂着泪痕,有的和其他的小朋友嬉笑着……安安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老师只是把他带到了人群边:“安安小朋友,去和大家一起玩吧,老师还要去门口接其他小朋友。”市第一幼儿园这一届招生总人数不过一百余人,现在已经到了将近七八十人左右,大家基本都是其乐融融,你追我打,呵呵声不绝于耳。就在人群里,安安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笨蛋。”
☆、阳光下的萤火虫之光
小安安回头瞟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顺着声音看去,人的第六感总是可以这样强烈,刹那间便可寻到那个柔美声音的发出者,是江漪。从上次拜师宴一别,半年后的重逢实在是又惊又喜。果然,这一声“笨蛋”还是喊他。
“我不是笨蛋。”安安小声嘟囔着,半年多没见到她,她还是那样的打扮,马尾辫,穿着粉红的连衣裙,似乎比之前看到她的时候高了一些,他好奇难道半年的成长这身裙子竟然还穿得下,安安想着,低头笑了一下。
门口的老师又接来了一个孩子,看起来年岁并不大,矮矮的个子,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戴着黑框眼镜,其中一个镜片还被蓝色的布紧紧遮住。
这小小的镜布赚得了回头率,在那个手机电脑还不算普及的年代里,小孩子戴上眼镜是一件很引人注意的事情,男孩被老师拉着走,连脚下的石头都需要被老师提醒着小心。安安想着,这视力是用手把两只眼睛触瞎的吧。
他盯着男孩看了好一阵,细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和老师相处很融洽,手上下摆动着,说着什么东西,老师假惺惺的笑着,点头附和,他还不时摆弄着他的那个遮住一个镜片的眼镜。
老师并没有把他带到人群里,而是转手带到了一个年龄很大的男人身边,老师凑到男人面前说了两句,便转身离开。那个男人微笑着,面部略显僵硬,摸了摸蓝眼镜布男孩的头,说了两句什么便拉着他的手进了教学楼。
“你看什么呢?”江漪在他眼前用手晃了几下,“笨蛋?”
“你看。”他抬起了手,记起妈妈告诉过他不可以拿手指人,又放了下来,“那个男孩,被人带走了,会不会去挨打了?”
“啊?”江漪愣住,琢磨了一阵,“为什么?”
“我妈妈说,如果我不听话,可以教育,打没关系的。”他低声说着,像是特务接头,“他一定是犯了错,刚来就被带进去挨打了。你可要小心,别惹老师!”
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眉头紧皱小心怯怯地,仔细的听着他的教诲,等他说完才说到:“那个是是骗人的,不会的,开学第一天家长都会说一句,但是没有老师会真打的你。”
原来,都是骗人的,自认为绝顶聪明的安安,也终于被愚弄了,这还算一次,他觉得世事难信,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会留下创伤。
对于父母老师,对付小孩,最有效的莫过于吓唬,没有任何成本,却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他一副不可全信的表情,“可真的是说……”
“天翔哥哥告诉我,那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听话,说给我们听的,幼儿园老师都特别好,不会打人的。”
说给我们听得,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荒唐话,失望的回头看着周遭的人,原本以为是老师和家长之间的秘密被偷听到,却不想是早有预谋,这种说话方式是家长们故用伎俩,不过经过一代一代早就有了防御能力。
老师们真的很友善,看着祖国未来的花朵,把大家组织到一起,这一届共有三个老师,市幼儿园这一届招收的学生是两学年制,比其他小班的孩子年龄要大一岁,都是五岁半的儿童,更容易沟通组织一些。
一百多个小朋友聚集在操场上,9月的太阳似乎还残留了夏日的温度,热的孩子们哎哎呀呀的乱叫,都是家里的宝贝,有的家长早早的给自己的孩子准备下遮阳帽,黑黑的塑料帽还可以放下一个墨镜,男孩子们对这种东西爱不释手,一度将他视为奥特曼变身器。
老师在前面念着本班学生的名字,三个老师,一个老师承担一个班的管理任务,没有10分钟的时间,一百多人被划分成三四十人的小方阵,由老师带着队伍进到自己所在的班级。大家就在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