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许凡主仆的谈话?而这第二次查探,如果仍试图悄悄潜入的话,恐怕走不了几步便已被人发现了。
如今看来,这个明目张胆加入巡逻队伍的方法,虽然危险而又大胆了些,却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运气不错,因为这队巡逻守卫正是向书房方向走去的。
待到了屋前,谌师弈悄悄向身后的祝天韵打了个手势,等转过了西边屋角,正好是一处四处视线都到达不了的死角,突然双双顿住了身行,待前面的巡逻队走远了,竟然反身前行,转出了那个死角,暴露在众多隐匿暗处的守卫的视线中。
“走,不要停。”谌师弈半抬着头,一边走一边悄声提醒着祝天韵。
他知道,虽然他们看不见那些人,但那些人此刻一定都在盯着他们。
从这里到主屋的大门,不过几步之遥,可是在他二人走过去,却仿佛用了一万年。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祝天韵的额前已不知何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刚呼出一口气,门内突然闪出两个人,拦住他们问道:“口令?”
祝天韵身子微微一僵,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要如何做时,身后的谌师弈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极低极快地说了声,“闭气!”站在她身后,祝天韵看不见她做了什么动作,只是本能的依言屏住呼吸。
只觉鼻尖嗅到一股淡而甜的气息,那两个守门人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忽然仿佛感到了一阵刀枪过体的寒意,全身悚然。多年的训练有素令他们本能地想起身掠退,想拔剑,想封挡周身门户——然而,他们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意识被逐步吞噬,眼神涣散开来。
“口令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还不放行?”
“是,两位请进。”顺从的点点头,两人收回阻挡的手,重新站回到他们原来站的地方,任由谌师弈和祝天韵走进大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祝天韵心中一阵疑惑,然而这种情况下也没时间去问。直到他们二人一起隐入屋子的阴影中,想着一路走来的惊险,皆是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一阵风吹过,两人均觉出了一身的冷汗。片刻后,待呼吸稳定,二人这才又如初来时那样躲入屋边的几株大槐树的树荫中。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内才传来许凡的声音:“这么久没有动静,那两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你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过两日我会按计划送你进京。”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如他们想的,许凡是察觉到了有人夜探织造府。想来许凡如此警觉,城外那么多的禁军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来人是京中来寻信王的禁军,所以才故意演了一场戏,难怪刚才那些话对他本人多有撇清,原来是想祸水东引,让来寻信王的人马将目光投向文县。若非祝天韵知道他曾给自己下毒,只听那对话,真要以为这位许大人是无辜的了。
可惜,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夜探的竟是信王殿下本人,白演了这么一出戏,还错过了抓住信王的良机。
“奴婢告退。”接话的是那个熟悉女声,但这次开口已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
第十一章 王妃备选
谌师弈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熟悉,只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过呢?她懊恼的抬手就要捶脑袋,却被祝天韵眼疾手快拉住了,“你这什么坏毛病,一想不起来就捶脑袋,再过个三五年还不得打成傻子啊?”
亏这人还是个王爷呢,嘴欠成这样,整个一流氓地痞的范儿,谌师弈白了他一眼,收回手心中愤愤地想,要按自己以前的暴脾气,分分钟毛栗子削他。不过,她似乎忘了,如果祝天韵是个正常点的王爷的话,就她这动不动白眼伺候的行为,早被分分钟拖出去砍了。
门开了,随即便见一名身形纤弱的女子娉娉袅袅走了出来,径自出了院门。又过了一会,书房的烛光也全都熄灭了,看来许凡已经歇下了。
谌师弈凑到祝天韵耳边轻声道:“这回不谈账本和文县的事了,却又扯出什么进京来,你说这位许大人背后的靠山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们可要跟上那个女人?虽然她一副奴才相,但我总觉得她是个关键人物,我的直觉一向还挺准的。”
祝天韵却没有回答她,当然信王殿下不是在沉思也不是装高冷,而是他压根没听见谌师弈在说什么。刚刚,谌师弈突然凑过来,说话间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他后颈上,他一下子就特没出息的懵圈了,脑中一片空白,至于谌师弈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见脑子里去。
这样的话他肯定不能老实说,但谌师弈显然在等他的回答,于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祝天韵绽开一个微笑,非常淡定的说出个“好”字。管这丫头说了些什么呢,反正听她的就好。
好在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子并不会武功的样子,他们磨蹭了这么久,还能追上。只见那女子轻车熟路地从织造府偏门穿出,在僻静的青石小巷中不疾不徐地前行着。是以两人跟得毫不吃力,不过一路跟在她身后,望着她娉娉婷婷的身